「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晴朗的秋夜斜臥著一彎鵝黃新月,低垂夜幕彷彿靛青瞳眸似,鑲著稀疏的幾粒碎星,明淨亦深邃。

 

深秋的西風已略帶寒意,枯黃的丹楓挾著那冰冷乏味的機器女聲,輕刮過湊崎紗夏鼻尖的朔氣不只砭骨,更多是沁入心底的空涼。

 

倚著陽台那數根石柱砌起的女兒牆,長年失修的公寓瓷磚有些鏽黃。以oversize睡衣稍長的衣袖托著腮,湊崎紗夏身後的紗窗門半開著,裏頭只餘一盞昏黃夜燈的客廳頗是晦暗。

 

浪漫的褐色瞳眸化為混濁的土黃,她失神的望著對面隔不到幾呎的家戶,米白色的窗簾透著暖黃燈光,映了一道湊崎紗夏寤寐難忘的倩影。

 

輕瞥靠在籬笆畔已有些年紀的手機,螢幕上曾經親暱的名字旁畫了個表示未接通的小紅箭頭,沒來由的淚浸濡上湊崎紗夏無神的雙眸。

 

____

 

朝暮的日光灑上湊崎紗夏少女粉的被單,今天又是個一如既往的美好日子!

 

湊崎紗夏換上一身簡便的運動套裝,她通常會繞家後面的小徑去買轉角那家早餐店的蛋餅,再搭十一路公車到不遠的社區大學上課。

 

湊崎紗夏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在這小區算有名氣的,門庭若市至沒有一個早晨是不客滿的,甚至常見隊伍排到另個轉角之奇景,但湊崎紗夏倒沒有排隊這方面的困擾,與老闆娘套好交情就是她的生存法則。

 

「紗夏,早啊!」年輕的老闆娘姐姐Idina親切的招呼著湊崎紗夏,漾起一抹嵌了對印地安酒窩的開朗笑靨。

 

湊崎紗夏自壅塞的人龍中探出頭,脂粉未施的她將掩著臉的圍巾拉至鼻樑,露出月牙似的笑眼回予Idina一個低調不張揚的微頷。

 

Idina搶一步給湊崎紗夏拉了張空椅,那是她倆不約而同的默契。

 

Idina會在店裡靠廚房最近的單人桌先放個預約的立牌,等湊崎紗夏來時“紳士”地拉椅子給她坐。而湊崎紗夏不必點餐,Idina就會為她準備好她喜歡的起司蛋餅。在Idina準備早餐時,湊崎紗夏便有空暇梳妝打扮。

 

她始終不明瞭為何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早餐店姐姐要平白無故地對她好,但她也未曾試圖去追究。

 

「紗夏大人,請慢用。」Idina故作畢恭畢敬地送上一盤蛋餅,灼目的油光托出餅皮的酥脆,湊崎紗夏抹了淡妝的絳唇輕啟,滿意地回以一記傾城莞爾。

 

「啊對了,」Idina轉進櫃檯,拿了個包裝精緻的小餅乾遞給湊崎,「給妳吧,我朋友去北海道買的。」

 

湊崎紗夏小心翼翼地接過禮物,半透明霧面的小袋子用典雅的紫絲緞束起,邊上鍍著一列金色的品牌名稱。

 

Idina常突如其來的送湊崎紗夏一些朋友帶來的伴手禮,因此有些過意不去的她總是待到Idina忙得分身乏術時,留下一點手作小玩意當作回禮。

 

今天坐在收銀機旁的是一隻桃紅色的小熊娃娃。

 

/

 

湊崎紗夏不能說得上是什麼乖學生,反觀她朋友朴志效倒是用功多了。

 

一般而言星期四早上湊崎紗夏基本上不會在學校裡出沒,畢竟她對生命哲理這類的東西壓根兒沒有興趣,要不是前陣子聽志效說那堂課的教授要開始抓缺席,湊崎紗夏現在大概還在早餐店跟Idina五四三。

 

「志效!」後門被打開一道罅隙,一串輕細的喚聲拂過朴志效的耳梢。朴志效回望,湊崎紗夏晶亮的可可色眸子偎著門扉。朴志效沒奈何地顰蹙起眉,示意她趕快就座。

 

「點名了嗎?」湊崎紗夏靈巧地溜進位子裡,清澈瞳眸直勾勾地凝視著身側的人兒。朴志效有些不自在地撇嘴,不耐煩地回了聲“嗯”。

 

「不過剛才有人幫妳點了。」在湊崎紗夏焦慮地開始呢喃之前,抄著筆記的朴志效先住了她的嘴。但湊崎紗夏也不是好打發的,一會兒又吱吱喳喳地鬧騰起來。

 

「誰呀?可是這門課有我認識的嗎?那會是誰呀?……」

 

之於認真上進的朴志效而言,這般聒噪的碎念是相當困擾的,但若是面對湊崎紗夏這珍視著的朋友,朴志效往往只是白個眼,坦然接受那人的毛躁。

 

「我也不知道是誰耶。我記得她打扮跟妳挺像的。灰色帽T,但臉被帽子蓋住了……還留著瀏海,髮色、眼睛都跟妳有點像……」朴志效仔細思忖著那人的相貌,邊用筆尖敲著筆記本裡無用的一頁。她能感覺到右手邊有雙閃爍的眸光灼著自己,彷彿不息地向自己問道“還有呢?”。

 

「沒了,就這樣。」朴志效話語一落,湊崎紗夏便覺無趣地垂下原先托著腮的手,嬌嗔地噘起嘴。

 

朴志效上課總坐在不前不後、合乎中道的位置,能好好聽課,滑手機也不至於被發現。對於湊崎紗夏幾乎是天堂的所在(並不是指隔壁那位長得像天使,說過很多次了,她沒有喜歡朴志效),她自然地滑開手機,點開聯絡人的畫面。

 

「又是那個平井桃?」朴志效瞥了眼湊崎紗夏那長著不少蜘蛛網的手機螢幕。她的手機很久沒換了,據說是為了那名為平井桃的女人……噢不,更正,是那名為平井桃的“初戀情人”。

 

螢幕裡亮著一張陳舊的低畫素相片,模糊的畫面依稀可見一對手拉手的懵懂孩兒,以及那抹憨傻的笑顏。

 

湊崎紗夏凝眸,目光裡載著沉重而深長的溫情,她按下相片旁的紅色撥號圓圈,心中一把未泯滅的火炬仍舊殷切期盼著反覆的等待樂音後能出現什麼奇蹟。

 

「您撥的號碼忙線中,請稍後再撥。」

 

/

 

湊崎紗夏打工的地方是個距學校兩條街外的速食店,當初會選在這打工是看中這家分店出了名的兒童遊樂區,跨兩層樓的大空間,內設有一個彩色塑膠球池,還有十餘種五花八門的溜滑梯。

 

湊崎紗夏喜歡孩子,怕孤獨的她甚至為此回絕了朴志效與三五好友們在校園咖啡的打工邀約。

 

她抓起一束髮絲紮成低馬尾,筆挺的深褐色襯衫為她添了分成熟女性的端莊,短袖俐落的剪裁搭著襟上亮黃的蝴蝶結令她亦不失青春韶華的朝氣。

 

湊崎紗夏的妝與早上相比又略濃了些,鮮亮的西柚色唇彩櫬著她的白皙,致使她輕扯出的笑容更為沉魚落雁。

 

「歡迎光臨!」這大概是今晚最後一組客人了,負責大廳灑掃的Johnny結束手邊的工作,在玻璃門上掛好停止營業的吊牌。

 

湊崎紗夏招呼著最後一對老小,佝僂著腰的老奶奶看上去八十好幾,帶了一個約莫不到學齡的雙馬尾妹妹。她以燦笑靜待小女孩的優柔寡斷,邊私自思量著待會上樓巡視時要請誰來交接櫃檯。

 

湊崎紗夏簡單交代了下,確認一切妥當便逕自上了二樓。晚上九點半的內用席只餘下幾些晚歸的學生黨,她隨意踅了一圈,畢竟更惹她掛念的是十點的偶像劇。

 

湊崎紗夏走向通往一樓的長階梯,一線顫抖的啜泣聲入耳,她又折回方才只待著那小孩兒的兒童遊戲區。

 

遊樂區一隅,扮相邋遢的醉漢執著底座碎裂的空酒瓶,朝著在設施間穿梭的孩子窮追不捨。女孩噙著淚的目瞳楚楚可憐的以眼神向湊崎紗夏求助,掩著嘴深怕一絲悲泣落入失明的奶奶耳裡。

 

湊崎紗夏也有些不知所措,因此她後來怎麼想也想不透當下為何不找強壯些的男同事來支援,不假思索便加入扭打。

 

故事的結局是湊崎紗夏憑藉著她纖柔的臂膀成功壓制了那名醉漢(大約三秒),混亂的局面在嘈雜的警車鳴笛聲中落幕。

 

湊崎紗夏將胳膊伸到腦後,雪白的皓腕割著一道鮮明的紅色。她拆開馬尾上的酒紅髮帶,一頭棕髮落至腰際,不適地推了推僵硬的肩頸。湊崎紗夏走近打卡機器,離她要看的那齣偶像劇開始只剩下十多分鐘。

 

「欸,」湊崎紗夏正想快步返家,就被身後的Johnny叫住,「給妳這個。」

 

她接下Johnny給的ok繃後思索了一會,直至她瞥見自己手上的劃傷。

 

/

 

湊崎紗夏加速踏上歸途。夜空丟了那明朗澄淨的普魯士藍,遍布天際的烏雲為深夜抹上渾沌的暗灰,月色漸冉朦朧,漫天星宿隨之翳入灰濁天幕。

 

湊崎紗夏感受到幾珠冷冽雨粒滾過鼻尖,增速的步伐把時間走更快了點。

 

綿綿陰雨倏地打溼了湊崎紗夏的視線,雨水沾染的髮絲忘卻了所謂輕盈,幾綹沉甸甸的栗棕色礙眼地蓋在眸前。

 

她只能依恃著最後一丁點的方向感維持住她的腳步,步履蹣跚地在風雨裡彳亍而行,殊不知在恍惚之間,一塊小石子阻礙了她的自駕模式──湊崎紗夏華麗麗地仆街了。

 

「呃!」

 

撐直雙臂按在滿是泥濘的柏油路,膝蓋多了幾道泛著血色的擦傷,湊崎紗夏癱坐在地上。

 

雨未霽,迷濛水霧裡被塵世徒留下那無助的人兒,彷彿受雨勢供奉起的,細雨霏霏化作磅礡大雨,襯著她的孤寂。濕透的衣衫與面頰,湊崎紗夏感覺自己好似融入了雨。她隱沒進這場驟雨,卻不知何從脫身。

 

她從口袋掏出手機,程式被雨淋得有些秀逗。聯絡人清單列著一排一排的名字,湊崎紗夏的眸光仍在一個永遠不會接通的號碼前駐足。

 

平井桃,多好聽的名字。

 

她按下撥號。

 

「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

 

時光挪回十四年前的夏日。

 

白日熠然高掛,悠悠天涯被染上一片輕快的湛藍,飄著棉花糖似綿綿香香的浮雲。綠油油的草皮中央臥著兩個五歲上的孩子,軟呼呼的小手緊扣,尚稚氣未褪那好比靜水般明澈的兩雙眸子一齊望向夐遠蒼穹。

 

一陣薰風輕刮經兩兒勾緊的小拇指,薄荷味的微風捎來了綠草的清香。孩子天馬行空的腦袋總是捉摸不定,年幼的湊崎紗夏驀地翻上抱(壓)住平井桃,埋在小平井桃的脖頸間想像著雲朵的甜香。

 

平井桃和湊崎紗夏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自小便膩在一塊。年紀相近的她們比起朋友,反倒多了不少親姊妹般的互動與情分,相互依賴、相互陪伴。

 

當湊崎紗夏冒失地一再絆倒,小平井桃會耐心地牽著她的手拉她起來;在平井桃犯蠢時,小紗夏會應用她略勝的聰穎化危機為轉機……

 

或許把她們看作雙生姐妹也不為過,她倆好像總有一些出奇不意的心靈相通。

 

「啊嗯……」趴在平井桃身上的湊崎紗夏挪著身子,自鼻腔流瀉出幾聲軟糯的短音。

 

一抹緋紅閃過平井桃稚嫩的雙頰,她能感受到臉上有股熱流竄過,卻弄不懂它的意含。

 

小紗夏在小平井泛紅的鼻尖上輕啄了一口,她倆老愛玩這些曖昧的小遊戲──即使他們連曖昧為何物也不明瞭。

 

偶爾親個額頭、親個臉頰,偶爾在彼此的唇瓣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媽媽告訴她們親親是種愛的表現方式,小紗夏愛小平井桃、小平井桃愛小紗夏,就像同樣愛著爸爸媽媽一樣,在幼小的她們眼裡這是如此理所當然,甚至沒有一絲露骨。(或者說她們還不知何謂露骨)

 

「紗夏,今天是情人節耶。」平井桃有些疼地把湊崎紗夏搬到一邊。她向著青昊發起呆,身畔那雙眼珠子直楞楞地盯著自己,彷彿對平井桃早上剛從姊姊那聽來的新知識深感好奇。

 

「是吃巧克力的那個嗎?上次情人節我吃了好多巧克力!」一想到巧克力,那溫順甜膩的香氣,湊崎紗夏澄澈的明眸俯仰閃爍起欣喜愉悅的粼粼波光。

 

「嗯,不過姐姐好像說今天是親親情人節。」故作不以為然的說著,平井桃一雙眸光落在抵著自己肩頭那淡粉色的櫻桃小嘴。她覺得紗夏的笑是舉世最可愛的,似乎還很享受著她倆每一次的吻。

 

「欸噫!所以小桃要親我了嗎?嘻嘻嘻嘻嘻。」小紗夏靠近小平井桃耳邊,咯咯地笑成了串叮叮咚咚的銀鈴。

 

平井桃沒有回話,由平躺轉成側臥,幾吋淺草刺著她細嫩的頰面,拂過的那濕潤南風摻著香草冰淇淋的甜味。

 

她向前湊近,兩辦溢著嬰兒奶香的粉唇相觸,時光凝結在夏日清涼的微風裡。

 

她們都忘了去聽蟬鳴與鳥囀,忘了去感受風的去向,忘了卡通手錶裡的長針短針還在匆匆前行,忘了時間仍在流轉。

 

「……桃?」站在不遠處的平井媽媽顰蹙著眉 ,有些支吾的吐出平井桃的名字。

 

湊崎紗夏只記得當時的平井桃瞳孔震了一下,微顫的雙臂掙脫開自己的擁抱,眼眸裡若有似無地浮著幾分怯懦。她未再見過那雙慵懶討喜的浣熊眼睛。

 

後來湊崎紗夏找了平井桃好久好久。她沒再錯過任何一場自家母親與平井媽媽的姊妹聚餐(但平井桃每次都說是去補習了),原本放學走的鬧區大街換成了有繞經平井家公寓的小巷(湊崎求了負責她接送的奶奶好幾次才成功),甚至開始三番兩次地趁著午休前上廁所的空檔偷溜去平井桃的班上(實際上總還沒到門口就被老師拎回去了),但往往盡是撲空。

 

有時湊崎紗夏也會繞著家裡玄關旁的紅色復古市話周匝,按著幾近磨光的數字鈕旋了一圈又一圈,引頸企盼喚回的卻仍是一場虛無。

 

「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它總是這麼說。

 

****

 

湊崎紗夏八成永遠不會知道,她與她朝夕掛念的心上人一直都是咫尺天涯。

 

清晨的天色是寂寥的灰,熹微的朝暮漸次揭開沉鬱的人間。平井桃套了一件不起眼的花灰帽T,長直髮盤成一球俏皮的包子頭,落在耳際的幾絲碎髮染著巧克力牛奶的顏色。

 

走在拂曉時分杳無人煙的街道,轉角處的早餐店鐵門業已拉上一半。平井桃俯身鑽進店裡,早餐店的老闆娘Idina抬起手朝她揮了揮,親切地咧開嘴笑著。

 

平井桃向Idina隨意寒暄了會兒,交給她一袋北海道來的小點心。那人來訪的時辰近了,平井桃蓋上帽子快步離去。她總會在離開早餐店後借輛自行車,提早湊崎紗夏一步到她就讀的社區大學。

 

輕輿踩過前夜大雨留下的軟泥路,在泥濘上印下一道深淺不一的壓痕,後來湊崎紗夏也在這兒摔了一跤。

 

平井桃與湊崎紗夏,被時光更迭磨蝕的她倆,曾幾何時的比肩齊行已化作浮雲,餘下的只有錯開時空的同路。

 

她坐在校園一處的石椅上吃著便利商店的御飯糰,聽見紗夏系上的同學提及待會的課。幾年前平井桃在這裡上課時也修過那位教授的課,她記得那不是個好說話的老師,剛才還在早餐店哈啦的湊崎紗夏大抵百分之九十會遲到。平井桃綁緊帽T上的帶子,逕自走進湊崎紗夏的教室。

 

她在喊到那人的名字時舉起手,眼角餘光瞥見湊崎紗夏同班摯交盯著自己那狐疑的大眼睛。心頭湧上的心虛促使她趕緊逃離現場,平井桃躡手躡腳地撬開後門,默許著那名為朴志效地女人別看穿了她的偽裝。

 

回到家的平井桃如釋重負地倒臥在沙發上,一躺即晃過了整個下午。她在晚上九點時醒來,想起和林娜璉在速食店的約。

 

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林娜璉那傢伙果不其然地又遲到了,平井桃索然地以手拖著下頷。落地窗外深夜的街道褪去了白晝的繁華,佇立兩側的路燈恍若萬千星辰般妝點著靜謐的秋色大道。

 

不甚晴朗的長空鋪著滿天灰雲,令寧靜和諧的街巷多添了分淡漠空寂。她瞄了眼手錶,仍不見林娜璉蹤影。

 

平井桃的眸光投向兒童遊樂區的一片混亂。定睛凝望正扯著醉漢衣領的湊崎紗夏,纖纖玉手用力致暴起的青筋,英氣側顏裡那堅定的眼神。

 

平井桃一面心疼著她過於莽撞的勇氣,一面又為那身姿動容。倏忽,平井桃瞟見湊崎紗夏手臂上的一痕赤紅,心底彷彿一塊舊疤被喚起,不留情面地撕出血來。

 

一通報警、一個Ok繃,湊崎紗夏八成永遠不會知曉,她受她那朝思暮想的心繫之人的觀照有多少。

 

「我一直在想,妳到底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妳媽又管不了妳了,她看起來也沒把妳忘啦,還有什麼夠妳怕的?」林娜璉有些憤慨的質問。

 

「我不確定耶。可是都過那麼久了,我想,是不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平井桃無奈地聳肩,「不然我該怎麼辦?娜璉。」

 

包包裡傳出一陣設定成童謠的手機鈴聲,但平井桃仍舊未接起。

 

/

 

黎明時分,平井桃拉開窗簾,無際天宇鑲著幾瓣潔白雲彩。她把雙手撐高伸個懶腰,眸光恰與隔幾呎遠之人相接,惺忪睡眼霎時點滿精神。

 

對面那人小心翼翼地點開手機,敲響了平井桃兩隻老虎的來電鈴響。她倆同時被彼此震懾,在同一時刻蹲下身子迴避視線。

 

「小、桃?」她試探的問道。

 

「紗夏。」而她燦然一笑。

 

她倆都忘了鬧鐘在響,忘了巷子裡緩緩駛過的摩托車,忘了側耳傾聽樹葉的沙沙聲,忘了去沐浴日光的溫暖。

 

忘了房裡的擺鐘仍在滴滴答答地走,忘了時光還在匆匆荏苒,忘了那些韶華歲月是如何消逝的。

 

她倆同時發笑,笑聲甚至在同一個頻率。

 

 

 

 

End.

 

 

 

 

作者曰:

 

壓線的玉井wwww

 

首先真的很高興有機會參加到這次灰大的聲音系列 

對於我這樣不起眼的小小寫手真的是很大突破 顆顆顆顆

也因此更了解自己寫文的問題了(問題真的很多w)

我想這大概也會是個很棒的經驗八^^

 

順帶一提 這次的主題我選的是電話語音小姐(?)的聲音

其中我有特別去查 如果在沒有設定自動轉接語音信箱的情況下 沒接到跟被掛掉就有兩個版本~

像平井桃去幫忙湊崎點名的時候她就是有點到拒絕的ww

 

最後提一下 玉井我最近把ig刪了(?

我的新據點大概是噗浪 可以來找找看我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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